第(1/3)页 李储哽咽地看着桌上的书籍和那一方冰冷的王印,心里一阵苦闷。 “因儿,小时候父亲打骂,我哥护着我,大姐二姐对我严苛,也是大哥护着我,我知道,我读书不行,做不了丞相之子,那我做父亲的儿子总可以吧?可是和大哥比起来,我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可是我哥不嫌弃我,有一年,我被别人骂是有娘生没娘养的孩子,我哥那文弱的模样,撸起袖子就上去帮我打架,结果连累我哥被揍了一顿,那时候我就发誓,一定要好好练武,以后没有人可以欺负我哥,你知不知道,我被人骂有娘生没娘养,我哥心里一样难受,但他就像是一座巍峨的高山,而我如松柏,立于高山,我曾大言不惭认为我这些拼命散发出的枝叶能替我哥这座大山遮风挡雨,却是不知,我本因山而生,如今兄长生死难料,我却是因他福泽做了凉州的王,因儿,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就想我哥回来,我就想他来凉州继续查我的功课,哪怕骂我几句呢……可是……他凭什么可以死,我都没有先死,他凭什么可以死……” 说到这儿,这位糙汉子已然泣不成声,虽然京都传来的消息是李载未必已经身死,但他却是从嫂子的信里读懂了那份绝望。 “伯兄一生为李家,为大梁天下,也是为了夫君,若是夫君因此看不开,他定是恨铁不成钢,夫君只要慢慢的学,好好的活,这才是他所希望看到,而且,伯兄吉人自有天相,未必就遭遇了不测,所以啊,夫君就更得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如此等到伯兄回来的那天,你才能站在他面前告诉他,你有好好听他的话,好好读书,做了凉州的一代贤王!” 李储心情沉重,但有发妻陪在身边,他也好受了许多。 许久之后,他突然有些担忧地说道:“裴术前不久送来密信,要我独尊凉州,做那顾明章未竟之事。” “什么?裴先生不是伯兄的人吗?他怎么敢如此……” 没等左兰因说完,李储却是打断道:“因儿,这为裴先生是很有本事的,而且大哥信他,他为我向陛下求得王位时,或许就想好了要让我据西凉为王,这件事儿看起来是要我李储趁天下大乱去争一争那个至尊之位,但实际上,或许是解救凉州之危的办法。” “夫君为何这么说?连伯兄都不曾做过这等不臣之事,难道夫君要做吗?” “我从未忠于萧氏,更不曾忠于大梁,我忠于的是大哥,是大哥心里那个海晏河清,天下太平的未来,所以如果这是大哥希望的,我就算背上骂名又如何?” “夫君可曾认真想过,这样做,没有回头路,也未必救得了凉州。” 李储神情凝重说道:“我知道裴术在想什么,他要我将凉州变成自己的私产,如此以来,在西凉国和大梁之间变得态度暧昧,西凉国见到我才是那个凉州的新主人,或许不会采用太激进的方式,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拉拢我。”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