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琴苑中一片安静,众女尽皆寂然。 陈漌僵坐片刻,陡然回望彩绢,眸中隐有疑色:“你方才与携芳说了些什么?那小宫女又是何人?” 彩绢没有一丝慌张,从容屈身道:“回姑娘,那宫女婢子也不认识,婢子方才也只是在赌。” “赌?有什么好赌的?”陈漌越发起疑。 “婢子赌县主不敢把事情闹大。”彩绢的说话声虽低,却字字清晰: “婢子之前打听消息时,凑巧得知,那小宫女是从外院儿才回来的。婢子方才便是告诉携芳,如果县主定要把事情闹大,那婢子少不得当众叫破‘县主假小宫女之手与外男私相授受’,然后咬舌自尽。到那时,县主逼死侯府婢女之事便坐实了,而婢子一死,县主私通外男一事,便也说不清了。” 陈漌听呆了。 竟还有这等方法? 这不是明着诬陷么? 且还是以一介奴身,去诬陷高高在上的县主,纵使彩绢拿命去填,这也还是明着诬陷啊。 这丫鬟的胆子,简直大得离谱。 可是,再一转念,陈漌却又觉得痛快至极。 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彩绢这一招破釜沉舟,竟生生逼退了尊贵的香山县主,委实高妙。 “万想不到,你还有这般胆色。”陈漌绽出笑靥,对彩绢直是刮目相看。 素日这丫头不爱抓尖儿,却不想倒是个狠角色。 “婢子说了,婢子就是在赌。”彩绢面色如常,没有一点方才命悬一线、险些身死的后怕或余悸:“方才姑娘也说,今时不同往日。婢子细想之下,觉得很有道理。” 她的语速毫无变化,声音也依旧极轻,仅只她与陈漌二人可闻:“去年的事情闹得很大,县主现下行事,想必不会再像以往那样张扬了,因此婢子才兵行险招。如今看来,婢子赌对了,只是却叫姑娘受了惊,婢子知错。” 她再度伏地跪下,向陈漌请罪。 陈漌怔望着她,一时间五味杂陈,难以尽述,而细品之下,却又以欣喜居多。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