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沈墨,比他以前知晓的,还要复杂得多。 他手上居然还有上官遗物。 若只是凭着他一个九品儒林郎的身份,想来翻不起什么大的风浪,但是若配合这上官遗物,他的威力,可就大了。 李琮默了默,又问:“沈墨最近在做什么?” “收集王鉷贪污纳税的证据,现在已经搜集全了,正在大理寺那边走流程,他的好友大理寺徐少卿,已经帮着他把罪状递了进去,王鉷怕是不日便要伏法。” 李琮蹙眉,想了想,道:“我记得沈家也是受了王鉷的贿赂的,也会被卷入这场案子吧?” “沈墨把自家的证据,也交了上去,没有存私心。王鉷的案子一旦定下来,沈家难逃其咎,很有可能举家流放。” 李琮沉默着。 这些年来,很少见到这样有风骨的人了,大唐的人才,仿佛已经被打断了腿,再也站不起来了。 一个安禄山,一个杨国忠,就把他们给吓住了。 沈墨,着实出乎他的意料。 他甚至不惜连自己家人都不包庇,甚至连自己都不放过,只求一个道义,只想着为大唐多做点事。 王鉷一案,沈家会受到牵连,但沈墨有机会全身而退,毕竟他还有徐少卿。 打倒王鉷,只是他们的第一步,他们还会做更多。 看来,沈墨是一心想要卷入这风云之中,可他这样赤手空拳上去,就是在送命。 他就算是有几分才智,几分风骨,可也叫不醒装睡的圣人,也斗不过奸佞杨国忠,更不是安禄山的对手。 圣人这些年,愈发疲惫起来,荒废国事,凡事都是想当然,还以为大唐跟他幻想的一样好。 他虽欣赏沈墨的骨气,可也明白这一切已经不能阻止,这是大唐该有的劫数,大唐早就岌岌可危了。 他不能让含辞跟着沈墨一起送命,他希望他的儿女都平平安安活着。 “我若是让含辞远离沈墨,这样,是不是太自私?” 他长出一口气目光抬起,盯着面前的花鸟屏风,聚焦在远方。 沈墨是大唐的脊梁,让这样一个人去面对这些奸佞,这些反叛,去与这么多人对抗,是不是太不公平? “郡主是您的家人,没有人愿意眼睁睁看着家人赴死,殿下这么做,是对的,是在保护郡主。”老管家安慰李琮。 他在殿下身边这么多年,早就白郡主也当成了家人,自然不忍心看着郡主白白送死。 “罢了,我是自私,不想看着含辞受苦,咳咳。”不受控制地发出两声咳嗽,他忙用帕子掩着嘴。 他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没办法让含辞陪着沈墨一起受苦,就算他知道含辞能够帮到沈墨,他也不愿意这样做。 这是大唐的劫难,没有人能够救得了大唐。 沈墨不过是在飞蛾扑火,自不量力。 日头西移,屋内光线暗了几分,婢女进来点上了烛灯,暗黄色的烛光铺满屋子,与屋内的草药味混为一谈。 “金玉!金玉你快过来!” 屋外隐隐传来李青珩叫喊的声音,听着很急。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