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刚刚他给你什么了?拿出来看看。” 沈墨额角一跳,手心里汗津津的,眼神回避,飘忽不定地落在其他地方去。 “没什么,不过是一些账本。” 李青珩抬眼打量了一眼沈墨,瞧着他那躲躲闪闪的样子,就知道他没说实话。 不过,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此刻,她先不急着戳穿沈墨,不过她觉得自己也忍不了多久。 “哦,账本啊,真没意思。” 李青珩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闭着眼靠着马车壁假寐。 沈墨见她闭上了眼,心里才算是舒了一口气。 还好郡主没有追问,郡主要是再追问下去,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毕竟昨日他才刚烧了郡主那些乱七八糟的书,可现在他却自己独藏了一本,面子上实在是过不去。 但徐子琅说,多看这种书,勤加练习,他就能恢复的。 要是真的能恢复,那倒是值了。 只是看得时候,须得避着点郡主。 马车行了一段路程,才到慈恩寺旁边。 里面的礼佛钟声雄厚,香烟袅袅,来来往往求请愿之人络绎不绝。 其实,玄奘取经,跟西游记所描绘的,一点也不像,没有师徒四人,也没有那么多的趣闻与妖怪。 贞观十九年的正月,玄奘法师载着六百五十七部经书归来,长安道俗奔迎,倾都罢市,偌大的城池,香烟袅袅,处处可闻佛法清音。 无异宝袈装,无紫金钵孟,无通关文书,亦无敬酒惜别,有的只是一匹瘦马,一双布鞋,一纸阻止他出行的政令,以及玉门关前,手持长枪利刃的守卫。 那时边境突厥作乱,下令加强戒备,禁止私自出行。以大唐律令之严,偷渡国境者,只有死路一条。玉门关外,八百里瀚海荒无人烟,可玄奖法师,还是义无反顾地去了。 才有了如今香烟袅袅的慈恩寺。 李青珩瞧着慈恩寺上空的袅袅香烟,便不由得想起,她每七日一次,一大早去为李琮求平安的日子。 她分明一次也没有落下过,可李琮还是就那么去了。 她以前觉得,人死可能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可现在经历了才发现,就算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离去,太阳还是会照常升起,昼夜依然会更替。 只是有些人的永远留在了昨天,他们不会再出现,也不能改变什么。 李青珩忽而感叹问沈墨。 “你说,玄奘千里迢迢去天竺取经,值得吗?” 现在来看是值得的,但依照当时的情况来看,他分明就是九死一生。 沈墨沉思了一会,淡淡开口。 “佛成道时,不知漂沦何趣,闻常人未闻之景,寻生平未寻之法,生死大海,足作舟楫可渡,无明长夜,焚心为炬,未见光湿,纵使蒙难,又有何憾。” 贞观年间,佛法不统一,争论甚大,是玄奘千里迢迢去取经,才换来佛法统一,给诸多信徒求来真法。 李青珩在一旁小声念着沈墨方才说的那句。 “纵使蒙难,又有何憾。” 是啊,这些一腔热血的人,就算是不成功,人生也是没有遗憾的。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