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4【殇】-《九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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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令才刚刚喊出这句话,便被数名膀大腰圆的禁军直接拖了出去。

    虽未直接见血,杀气已然弥漫四周,群臣莫不屏气凝神。

    景帝转而看向田珏,冷声道:“这么多次检查都查不出来的毒药,你可曾听说过?”

    田珏垂首道:“臣惭愧,未曾听过。”

    “连你都不曾听过的毒药,想来算得上世间罕有,齐人将其用在朕的太子身上,倒也算足够重视。”

    这句话听得群臣心情古怪,既然要毒害大景太子,当然要用最厉害的毒药,天子此言难道是在夸奖南齐细作?

    景帝返身坐在龙椅上,目光扫过下面站成一排的皇子们,双眼微眯道:“朕不理解,既然有这种无色无味、怎么都查不出来的毒药,南齐为何不用在朕身上?”

    群臣悚然。

    田珏也终于变了脸色。

    景帝幽幽道:“莫非在齐人看来,朕的重要性比不上太子?”

    他这句话无疑彻底否定田珏的推测,亦推翻了太子是死在南齐细作手中的结果。

    “田卿家,你被人骗了。”

    在满殿公卿惊诧不安之时,景帝忽地放缓了语气。

    田珏此时也回过味来,愧然道:“臣愚昧无知,请陛下降罪!”

    景帝淡淡道:“这段时间你肩上的压力太重,一时之间难免焦急,朕不怪你。太子的死因没有这么简单,那個大昌号的伙计未必是凶手,确山红未必就是毒酒,这或许只是幕后真凶用来迷惑伱的手段。一个最简单的道理,就算那伙计真是凶手,他即便躲不过大索全城,至少也能投湖自尽,怎么可能让你轻易找到尸体?朕问你,主奏司在何处发现了尸体?”

    田珏愈发羞愧地说道:“回陛下,在南城一处废弃的道观中,此人是悬梁自尽而死。”

    “拙劣的把戏。”

    景帝一言带过,徐徐道:“朕知道诸位卿家在担心什么,无非是怕朕因为太子之死丧失理智,在朝中大开杀戒。朕可以理解你们的担忧,不过朕希望你们弄清楚一件事,太子之死是对我朝最大的挑衅,既然要查就要查得清清楚楚,有何必要对天下臣民遮掩?莫非藏着掖着就能平息民间的议论?莫非朕的子民会因此丧失对朕的信心?”

    群臣豁然开朗,无比敬服地高呼道:“陛下圣明!”

    “至于南齐……”

    景帝双眉微挑,凛然道:“大景铁骑早晚有一天会踏平江南,朕的儿郎们不需要任何借口,他们必然可以平定天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激动的声浪犹如山呼海啸。

    景帝平视前方,神色沉肃,又道:“幕后真凶害死朕的太子,又将嫌疑推到齐人身上,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觊觎储君之位。说起来,这是朕的责任,居然教导出这等丧心病狂罔顾人伦的畜生。”

    站成一排的皇子们噤若寒蝉。

    但是景帝没有朝他们发难,而是看向站在武勋班首的中年男人,缓缓道:“常山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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