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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边军与沙州军队配合,在飞鸟关剿灭景军三万余人!”
“靖州西南安稳无忧!”
“景军在靖州北部败退数百里!”
“山阳郡公指挥若定用兵如神,半月收复十四城,底定靖州大局!”
这些激动人心的话语在京城无数地方响起,无论青楼酒肆还是游船画舫,无论高门大户还是平民之家,人们兴高采烈地谈论着江北大局,仿若与有荣焉。
当初北伐大军在考城遭遇大败、景军一日推进上百里、靖州防线岌岌可危的消息震惊全城百姓,有些上了年纪的长者情不自禁地回忆起十几年前大厦将倾的惨状,一时间人心惶惶暗流涌动。
万幸陆沉挽狂澜于既倒,几乎是以一己之力扭转局势,让靖州能够安然无恙。
靖州不失,江南自然不会有危险。
京城的老少爷们懂得感恩,尤其是太学里的年轻读书人,近来张嘴必谈江北战事,言语间格外崇敬再度为大齐立下功勋的陆沉。
据说有些人近乎狂热,甚至想脱下青衫投身军中,效仿那位同样很年轻的山阳郡公,用满腔热血为大齐戍守边疆。
坊间欢呼雀跃普天同庆,庙堂诸公自然要注重仪表,不可能手舞足蹈过分失态。
其实经历过最初的喜悦,这些人很快就没有闲情雅致,因为大战过后边军可以休养生息,对于朝廷来说只是忙碌的开始。
伤亡士卒的抚恤、有功之士的核定与嘉赏、为边军都督府招募补充兵员,这都是朝中各部的职责。
好在这是幸福的烦恼。
皇宫御花园内,百花盛开,竞相争艳。
李宗本负手而立,双眼微眯,面无表情地看着身前的美景,对身后说道:“将你在江北的见闻再说一遍,仔细一些,不要漏掉任何细节。”
内侍省少监苑玉吉不敢大意,虽然他在回京那天便向天子详细地禀告过,眼下依旧字斟句酌地复述。
从他抵达定州清流关见到陆沉,宣读圣旨后的简短交流,然后前往靖州待在刘守光身边,最后被刘守光很礼貌地请回京城,一五一十非常详尽。
李宗本维持着先前的姿势,一言不发地听完。
苑玉吉看着天子的背影,鼓起勇气说道:“陛下,刘都督顾全大局毫无私心,乃是真正的忠臣。”
这句话略微逾矩,但李宗本并未斥责,他唇边微微勾起,轻声道:“他自然是忠臣。”
苑玉吉不敢再多嘴。
便在这时,另一名内监迈着小碎步来到御花园,在凉亭外停下脚步,躬身道:“启禀陛下,两位宰相、荣国公以及诸位大臣奉诏入宫,现在崇政殿候着。”
“花有重开时……”
李宗本似轻叹,说出让苑玉吉十分费解的五个字,随即便摆驾前往崇政殿。
偏殿内,十余位重臣分文武两班肃立。
这是如今大齐朝廷的核心权利层,李宗本便是和他们定下各种国策,然后从京城向各地推行开来,至于大朝会更多是一种庄严的仪式,最大的意义是让那些中下层的官员得见天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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